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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洪山奶农每天含泪倒掉万余公斤鲜奶(图) |
武汉洪山奶农每天含泪倒掉万余公斤鲜奶(图)
奶农无奈贱卖奶牛
昨日,武昌华农附近一养牛场,奶农闵师傅将清早刚挤出的牛奶倒掉。本报记者 宋荣成 实习生 徐铎 摄
“哗哗哗……”7月5日早上6点左右,华农奶牛场的养殖户李运生把刚产出的鲜奶就地倒进了水沟里。瞬间,原本深色的水泥沟被染成了乳白色,白得刺眼。已经是第48天了,李运生和洪山区其他近50位奶农每天早晨都含着泪做这样的事。他们养殖的奶牛所产的鲜奶从5月19日起就无人收购了。
挤奶倒奶,奶农们不得不每天重复同样的工作,因为正在产奶的奶牛必须要挤奶,否则会引起奶牛得病。因为原先定点收购的奶站拒收,挤出的奶只能倒掉,对这一切,奶农说“这太令人心疼了。”
长江商报 记者 汪志 实习生 龚雷 郜青云
■倒奶
每天早晚各倒一次
“华农奶牛场”在洪山区狮子山华中农业大学附近。昨天一大早记者到达奶牛场时,大门紧闭。门卫值班的女士说,“已经搬走两家了,奶牛也卖了。”
47岁的李运生是华农奶牛场的一位养殖户,他从1985年开始养奶牛,2003年从外地搬来这里。找到李运生时,他和一位工人正端着一只小桶,将刚产出的乳白色原奶倒进水沟里。李运生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烟,望着栏里的牛一个劲地叹气。
“从5月19日开始,原先的奶站不再收购牛奶了,每天所产的牛奶除了免费送一部分给周边的居民,多余的只好倒掉。每天早晚要倒一次。有时产的牛奶比较多,只好就近倒在牛栏的粪沟里用来冲刷牛粪。”李运生苦着脸说,过去牛奶都是卖给位于武汉市农科院菜科所附近的伊利和光明两个牛奶收购站。“但如今奶站关闭了,被晾在一边的就剩我们这些奶农,直接受损失的也是我们。”
据了解,洪山区有近50位奶农每天在这样倒牛奶。
直接经济损失140万元左右
傍晚六点,产出来的鲜奶照例要倒掉。李运生的妻子吴爱珍和雇请的两个工人都“下不了手”。“奶站刚开始停收牛奶时,因为自己不忍心就让工人陈木香帮忙倒奶,但接连几天她都一边倒奶一边哭,不得已还是得自己下手。”吴爱珍说。
李运生给记者算了一笔帐,不包括人工、水电成本的话,每头牛每天的喂养成本在20元以上,43头牛一天的基本开销在900元左右;牛奶卖不出去,每天的损失有1600元。这样他每天的损失在2500元左右,一个月的损失75000多元,而从5月19日至今已经损失了12万多元。
李运生表示,他们每天倒鲜奶,“真有一种犯罪的感觉。”
据了解,洪山区的奶牛养殖散户主要集中在华农奶牛场、青菱乡奶牛基地和洪山街先建村,共有养殖户近50家,养殖奶牛1000多头,其中产奶牛约600头。据青菱乡的一位奶农介绍,一头牛一天的产奶量在20公斤左右,市场收购价是2.9元/公斤。以洪山区奶牛养殖户为整体算总账的话,因为牛奶无处可销,每天倒掉的鲜奶保守估计在1万公斤以上,养殖户每天仅牛奶的损失就在3万元左右。至今48天白白倒掉了鲜奶48万公斤,直接经济损失140万元左右。
奶农无奈贱卖奶牛
在李运生看来,目前他还能勉强熬下去,但同在一个大院里养牛的付成文日子就不好过了,因为他是借钱买的牛,本指望养牛产奶赚的钱还债,如今这一切随着倒掉的牛奶也一起泡汤了。
付成文今年38岁,也是一个老养殖户,他和爱人周红霞目前一共养着20头奶牛。“最开始只有一头牛,后来慢慢发展起来的。去年一次性找多家亲戚借了10万元引入奶牛,准备好好大干一场,结果事与愿违。”付成文说。
据了解,付成文他们买进的奶牛大都在1.2—1.3万元/头,但如今再卖的话只能卖出5000元/头的价钱。一起养奶牛的刘明生也撑不下去了,就在前两天一次性将30头奶牛全部卖掉了,仅此一项就亏损21万元。昨天中午记者见到刘明生的时候,他正在付成文的牛舍里和几个人打麻将。“牛卖了,自己也下岗了。”他对记者说。
“我实在卖不起,因为卖了连欠债都还不起。留着起码希望还在,卖的话连还债的希望都没有了!”付成文笑着说,“自己是个乐观的人,尽管目前遇到了问题,但相信政府部门肯定会站出来给予支持,替我们排忧解难。”
奶农生活陷入窘迫
中午,走进付成文在牛舍内的宿舍时,夫妻俩正在吃中饭,菜只有一条鱼。“这鱼是我从湖里捡来的发了点臭的鱼。”周红霞对记者说,现在每餐只吃一个菜,以后也许就要准备餐餐吃面条了。除了对生活的影响,付成文和李运生两家最担心的是会给孩子带来影响。
付成文有两个孩子,小儿子付大家今年四岁,原在一家民办幼儿园上学,过完“六一”儿童节他就失学了。“其实每月就两百五六十元的学费,再加上生活费等,但生活来源断了只好暂时让孩子先回家。”周红霞心痛地说。
付成文家还有个在华农附中读书的女儿以及73岁高龄的父亲,女儿下学期的学费和老父亲的生活费都是他的心头病。“但是,李运生儿子李道军的事情更让我感叹,倒牛奶的事情已经开始改变他的人生了……”付成文说。
原来,李运生和吴爱珍的儿子李道军刚刚从华农附中毕业,今年中考位置值考了9.3,本来是想填报华师一附中,但考虑到家里的经济问题,担心万一上不了华师一附中录取指令线而读三限生的话得交两三万的费用,于是中考志愿最后填报了省实验中学。
“孩子的成绩一直都在全校前列,老师认为他考华师一附中一定没有问题的。刚刚出来的华师一附中指令线是10.3,而省实验中学指令线是15.3,完全可以上华师一附中,太委屈自己的儿子了!”作为父亲,李运生特别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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